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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貴族於Château d'Échecsnoir一年一度的祭祀前夜。

當今在位的家族成員齊聚一堂,晚上吃飯跳舞,隔天起床掃墓。

L’étiquette à la table

這棟有著百年歷史的城堡裡,有進餐用途的一共有兩間房間,挑高三層的華美宴會廳,清空時能容納五十人舒適地跳舞與社交,擺放長桌後能容納二十人同桌吃飯;另一個則是最多只准許八人同桌用膳的飯廳。

與宴會廳的氣派恢弘比較的話,飯廳的裝潢相對溫馨簡單許多,四處擺放著這一代家族成員的生命軌跡,照片、紀念品、乾燥花等等,使用時點上香檳色的蠟燭增添暖調,這才是屬於家人生活吃飯的地方。
雖然看看一旁服侍用餐的僕人數量,以及雕梁畫棟的程度還是遠超「民房」的建築結構,還有雖然簡化了但依舊是貴族傳統的餐桌禮儀,對一個真正的普通人來說,真的一點都不溫馨,找不到溫馨簡單的點在哪裡。

今晚的餐前酒是Valdespino的Fino Inocente,豐富的香氣與特有的鹹味感,能夠非常好的喚醒味蕾。

侍者送上第一道開胃菜,熟成菲力地瓜捲。
每一盤都有兩個,黝黑的植物嫩枝在末端露出淺綠新芽,嚴選生長環境與懷孕周期的孕婦肥瘦合度,低溫熟成的腰肉切片色澤粉嫩,表面輕輕刷上一層晶亮的蜂蜜醬,配上香軟的蒸地瓜,甜而不膩,與Fino Inocente相輔相成。

因Maliana Mavrick身上有許多容易遭他人非議的話題,因此對外他們一般宣稱他為子爵夫人。

在正式社交場合裡,身兼表面的家主與花音名義上的養父的Klaus Hector,穿著D&G在十年前秀場上的舊款絨布西裝,手腕上戴了一塊老舊但看得出保養良好的Jaeger-Le Coulter。

飯廳播放著挪威音樂家Edvard Grieg的鋼琴奏鳴曲,作品七。

食用完畢後,撤菜的侍者上前取走第一道開胃菜的小瓷盤。
侍酒侍者補完酒水水位後,老管家捧來一個盛放黑色薔薇的金邊銀盤放在大理石長桌的中心,下一輪上菜的隊伍才從廚房列隊走來。

他們送上第二道開胃菜,生火腿花與小圓麵包。
精湛的刀工切出每一片都有薄後漸層的火腿片,厚處富有口感,薄處透光美觀,精心排成一朵朵繁複美麗的花,花朵底部用酥脆的圓形麵包作為小盤,安置在由Ricotta起司和各種蔬果碎丁布置的擺盤中,不但好看而且好吃。

每一份最終都以小盤盛裝,挖上一勺起司在旁邊,在配上用瓷茶杯盛裝的一口清燉飯茄湯,清爽氣息完美地為接下來的主餐揭開序幕。

家中年紀最長,性格卻最頑皮古怪的Yukeif只將生火腿花戳起來吃了,剩下的全部不肯動。沒辦法,他最近這兩個月突然開始討厭起番茄。Yukeif穿著大概是家族祖傳的古式長袍,留著一頭長捲髮和八字鬍,十隻手指上戴了八隻戒指,活像是古裝劇裡走出來的浮誇貴族。

飯廳內迴響起法國音樂家Gabriel Fauré的四號華爾滋隨想曲。

侍者取走餐盤以及開胃菜使用的餐具、餐巾、酒杯,換上主菜使用的深盤,全新的主菜刀叉,每個人的面前都有三個水晶高腳杯,餐巾則是銀灰色並繡有典雅花紋。

香氣濃郁的熱騰騰烤肉被推了進來,生長自夏威夷的女人身上取下的大腿,相較於一般人肉更有嚼勁,以各式香草調料入味,佈菜管家熟練地將肉切分,每一份都能吃到焦香酥脆的皮與汁水飽滿的肉,肥而不膩的油脂也不會錯過。
老管家將餐桌中央的黑薔薇撤下,在每一份主菜上各分放一朵。

搭配主餐的酒水是來自台灣的Moscato Oro Vino Fortificato、及2005年份的Tinto Figuero Noble,還有OREZZA天然氣泡水。

環顧四週,兩袖清風的Kamil是看起來氣質最樸素,可能比受邀作客的熙雯更像個路過平民的人,MANGO的修身西裝雖然是訂製款,但依然是平價而樸實的品牌。乾淨的面容和柔順的栗色長髮,讓他整個人在餐桌上存在感極低。

第一輪分佈的肉量並不多,大約只有兩口,當所有人盤子都清空一次後,侍者撤去殘有食物痕跡的盤子,將第二輪切分好的烤肉與蟹黃馬鈴薯泥、桃子醬一起放在新的盤子中呈上。

音樂輾轉進入下一首,迎接宴席尾聲的是大作曲家Frederic Chopin的送葬進行曲。

盛裝烤肉的推車被推回廚房內,另兩輛推車被推了出來,一輛裝有甜品、沙拉、布丁和果醬,另一輛放有造型特殊的土耳其子母鐵壺燒煮的薄荷茶與紅茶,以及各式配料。
佈菜管家將肉布丁一一分盤的同時,侍酒的侍者們將桌面上所有的酒杯撤下,換上盛有鹹優格的銅杯、兩口份量的薄荷茶銀杯與紅茶瓷杯,每個人手邊都有各自的糖罐與乾果,最後,侍者端上一杯濃縮咖啡放在旁邊。琳瑯滿目的小杯小罐讓餐桌顯得熱鬧又忙碌。

甜點與沙拉會以長盤展示給大人們點選,保持緘默的情況下他們會透過叉子輕點來做出選擇,並以叉子橫放盤內來作為結束這一餐的表示。

極具特色的肉布丁,綿密的口感和樸實的外型,不說的話很難想像這是肉製品。就連甚少吃甜食的Kostas都多吃了幾口,幾乎所有大人都優先選擇了這項甜品。只有花音幫熙雯和自己選了一般的米布丁。此外,鹹優格也獲得了大家的喜愛。

平日裡花音親切地稱呼為小叔叔的Kostas,其實更像花音的哥哥,兩人相差八歲,Kostas是在位成員中年紀最小的一位。年輕精壯的身材穿著Saint Laurent剛剛發表的2021春季新款西裝,以及手腕上那塊Maliana送他的Patek Philippe,成功把氣質控制在了放蕩不羈貴公子與粗俗暴發戶之間的臨界點。

當進食的過程結束,桌面終於淨空,侍者端來最後的香檳,1997年的Blanc de Blancs le Mesnil,這是家主Maliana一直鍾愛的香檳酒款。

當家主以湯匙敲了敲杯緣,Klaus與Kostas都立刻起身,而後者在瞥了一眼前者後,有些不甘心地坐下了。
Klaus替Maliana拉開了椅子,站在他身旁與他一同舉杯,並代替他開口。Klaus的聲線低沉穩重,說起法文優雅高貴又不讓人覺得疏遠。
「今天的我很高興,我的女兒Kanon回來了。他帶上了他在異國認識的朋友,梁熙雯小姐,這讓家族團圓的一日更添光彩。」

就像是出自於他自身之口般,Maliana的肢體會隨著Klaus說的話而做相應的動作,但臉卻如同唐瓷娃娃般一動不動。他順著話語朝熙雯舉杯致敬,接著便等Klaus繼續說。

「明天還要早起,因此我希望各位在接下來的舞會上都不要喝得太多,即便明天需要拿一條繩子綁著拖上山,我也會將各位帶到墓園去的。」
Klaus說完笑了笑,自然地用空出的手輕摟Maliana的腰,儼然是一對模範夫妻的模樣。這讓座位上的Kostas雙眼瞇成一條縫,幾十年過去了依然忌妒得就像個熱戀中的少年,或許這就是Maliana選擇Klaus作為名義上的男主人而非Kostas的原因吧。
「最後,謝謝我們最疼愛的小公主Kanon為我們精心張羅的致敬傳統的晚餐,特殊的菜餚讓人回味無窮,請務必代我們像廚師致上最高的敬意。現在,讓我們準備迎接跳舞時刻的到來,乾杯。」

「乾杯。」
在眾人舉杯齊聲之中,這場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的祭前夜
晚餐,正式結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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